第155章 與宴(第3頁)
反正他與傅嘏熟稔、日常相見,等不等都無所謂。
他不是聽不出,傅嘏已然明確了是在城門落鎖時趕到之意。
執手引入家宅之際,也順著話頭作戲謔言,“既玄伯兄謂之如赴家宴,便莫要怪我以簡陋小宅、粗劣酒水迎客了阿~”
這有什麼好笑的!
少小一起長大的他們,以前可是沒少如此相互玩鬧置氣。且他還能篤定,哪怕長兄夏侯衡嚴辭不許,但自家七弟也會偷偷將事情告知自己的。
不過,義權已及冠了,猶有少年心性,我是不是要作書信催促大兄幫他尋個細君呢?
嗯.
還是罷了。
與夏侯和同為散騎侍郎的陳泰,則是很爽快的應允了。
在讓夏侯和代為作邀請的五人中,和逌與陳騫以別有他事無暇分身為由直接回絕了。
駐足在小宅屋簷下,看著自家七弟漸行漸遠的身影,夏侯惠如此思量著。
只不過,二人的看法頗有不同。
沒必要去追問。
直到申時三刻陳泰作別離去之際,方引經據典來了一句“雍季之言,百世之利也;臼犯之言,一時之務也。今稚權執雍季之念,而我尚臼犯之利,各有所思,無有優劣之別,便求同存異罷”之言,
結束了此番辯論。
但與前番陳泰在城外草堂設宴時不同,此番二人敘舊罷了不復言文事風雅,而是討論起了邊塞靖安的方略。
對於夏侯惠的不解釋,夏侯和有些不快,但也點了點頭,“對了,六兄,今日我入闕時.嗯,罷了,沒事,我先歸去了。”
故而,他只是語氣殷殷的謂之,“義權仍年少,日後當勤勤請教大兄,以求裨益自身早日獨當一面,為家門添譽。”且言罷不等夏侯和繼續追問,便直接揭過此話題,發問道,“義權乃是欲與我同候蘭石來赴,亦或者先歸家?”
就是應邀來赴者寥寥。
嗯,如果到時候夏侯惠仍在京師洛陽的話。
“六兄身在行伍、遠在前線,是故諸事求竟全功、常懷除惡務盡之心;而玄伯兄居廟堂之高、伴駕天子左右,是故萬事皆求妥當,目光先全局而後一域。立場不同,所慮亦不同,見地相左乃必然也。”
而是心中有些納悶。
在什麼時候、是什麼緣由,讓傅嘏與自己的關係變得如此融洽了?
因為趕在城門落鎖之時來赴宴,也就意味著二人就要秉燭而談、抵足而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