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漸濃 作品

第169章 小成(第2頁)

 

戲謔罷,也不等鄧艾告罪,便又繼續發問道,“嗯,我不過離淮南半歲,而士載竟已成論矣!且此論事無鉅細皆表之,幾無遺漏之處,不知士載是如何做到的?”

 

“回將軍,是末將喜觀山川地形,每至新地便親往細勘之故。”

 

鄧艾笑吟吟的回道,“且如方才之言,末將少時為屯田客,耳濡目染之下作論也不難,此書於兩個月前便作成了。”

 

呃~

 

忘了你每臨山川河谷便自規軍論的癖好了。

 

只是,你說作論一點都不難,是不是有點令人暗自汗顏呢.

 

再次感受到那種無意間自傲的熟悉味道,夏侯惠反而心寬了些,將竹簡一一卷起來時還如此問了句,“既然成書於兩個月前,士載何不將之呈與徵東將軍府李長史?士載莫是忘了,當時我告假離淮南之際,讓你們若有事儘可尋李長史,不以越級上報論。”

 

確實,鄧艾是可以將《濟河論》呈給李長史的。

 

畢竟新軍諸事務若想上稟廟堂,都是要經過李長史之手;且《濟河論》闡述的是整個淮南戎卒屯田的軍務而並非只限於新軍。

 

如此,鄧艾更應該通過徵東將軍署才對。

 

只不過,鄧艾聞問,卻是一時無語。

 

他有些想不通,平時日機敏過人的夏侯惠對如此顯而易見的事情竟還會發問。

 

雖說,他不假李長史之手,是有擔心自身上疏的功勞被徵東將軍署分去之私心,但這也是以夏侯惠心腹自居、表忠心的體現啊!

 

朝廷是朝廷,夏侯惠是夏侯惠!

 

被朝廷收編了二十多年,他也不過是個屯田小吏;但被夏侯惠器異之後,短短一年時間他就是千人督了!

 

兩者之間的區別,出身微末的他難道還拎不清嗎?

 

真是的!

 

當然了,這種話語是不能直接說出來的。

 

不只是犯忌諱,更因為以他的性情,始終無法將這種類似諂媚的話語宣之於口。

 

而等了許久都沒有迎來答話的夏侯惠,便有些奇怪的昂頭而看,正好瞧見鄧艾臉色有些漲紅、囁囁嚅嚅的欲言又止,也不由微微挑了下眉毛。

 

但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

 

先是舉手甩了甩示意將方才的問話揭過,旋即含笑發問道,“士載之疏且先放我這裡罷。嗯,士載都雪藏了兩個月了,應不介意我再私藏一年半載吧?”

 

是現今還不適合推行嗎?

 

心中暗道裡句,鄧艾連忙點頭,“末將不介意。不管將軍覺得何時方可推行,末將都不會覺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