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漸濃 作品

第169章 小成(第3頁)

 

“士載誤解了。”

 

對此,夏侯惠囅然而笑,“我是甫一歸來淮南,若再面君之時至少也得一年半載之後,故而且先封藏著。”

 

竟是要上稟給天子!

 

不想微末如我,竟也有名入天子耳之時!

 

滿臉錯愕的鄧艾,先是呆呆了楞了好一陣才連忙離座躬身而拜,慨然作聲,“將軍提攜之恩,艾銘感五內,沒齒不忘!”

 

“士載言重了,言重了。”

 

夏侯惠起身過來扶起鄧艾,把其臂而謂之,“士載有經國才略,居千人督屬實屈才也!我欲舉與天子,亦乃求為國裨益也,士載無需如此。且出身寒微,並非庸碌,不墮青雲之志,方為丈夫!士載勉之!嗯,士載身軀不甚健壯且行伍清苦,當記努力加餐。”

 

“唯!”

 

少時,鄧艾作別離去。

 

署屋內再次獨自一人的夏侯惠,將《濟河論》以布囊裹護放入庋具中,還順手將其中一封書信拿出來細細再看了一遍,將之焚燬後又再度斜靠臥榻闔目拈鬚自作思緒了。

 

那封書信,是月餘前黃就作給他的。

 

黃就,是先前斥候營戰死的黃季長子,曾經還攜鄉里少年來投奔他來的。

 

但他將之遣歸去了。

 

在叮囑黃就好生鑽研律法之餘,夏侯惠還作了書信給杜恕。

 

讓其巡察至徐州地界時,可看下父輩為國死難的黃就,能否堪為天子門生。

 

對,只是看下黃就能否堪用,而並非讓杜恕網開一面闢之。

 

因為他知道杜恕的性情,不想適得其反。

 

如今黃就來書信,就是告知他不負所望,已然被杜恕闢為天子門生了,且在書信末尾,同樣加了幾句類似鄧艾方才說過的話語。

 

入行伍短短數年間,可倚為心腹之人有蔣班、鄧艾與苟泉;可志同道合者有杜恕;可利益求同者有陳泰、傅嘏;他日或可倚為外力的還有張虎、牽弘等人.

 

雖然對比司馬家猶如螢火之於皓月,但我這也算是小有所成了吧?

 

且隨著仕途履歷漸深,我還有更寬廣的空間可施為啊!

 

只不過,夏侯惠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有些小得意的時候,在他處有一面色自矜之人,對他十分不屑。

 

曰:“夏侯稚權?小兒輩耳,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