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雪姬 作品

第11章 影墓鬼魅(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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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起靈聽到陳文錦的呼喊,身形如電,幾個起落便迅速來到石臺之上。陳文錦趕忙讓他看向石碑裡面,可張起靈瞪大雙眼,卻什麼也未瞧見。陳文錦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忙對張起靈說道:“你像我一樣,跪坐在蒲團上,學著女人的姿勢。”張起靈依言而行,學著陳文錦的姿態在那裡梳頭,然而依舊毫無發現。陳文錦心中焦急,思索片刻後,伸出手來使勁摁了摁張起靈的肩膀。張起靈本就精通縮骨功,頓時心領神會,當下施展縮骨之術,將自己的身形縮至正常女人一米六左右的高度,隨後重新跪坐端正,對著石碑再次梳頭。片刻之後,他也瞧見了那條小魚鑽進了畫有大海圖案的石門之中。

 張起靈講述之際,墓室之中絲絲霧氣悠然升起,仿若輕紗曼舞,漸次將整個空間籠罩。陳墨目光驟亮,急切地招呼眾人:“咱們趕緊瞧瞧,此處機關必定藏於那類銅鏡的石碑之內。”言罷,眾人登上石臺,陳墨屈膝跪坐於石臺前的蒲團之上,依循張起靈所述,模仿起古代女子梳妝的模樣。在這霧氣氤氳、幽秘莫測的墓室裡,那場景既透著幾分唯美,又散發著絲絲詭異氣息。

 陳墨正呢喃自語間,忽然纖手懸停。原來,此次她瞧見那條小魚鑽進樹林後竟幻化為一隻小鳥。於是,趕忙將所見情形告知張起靈,指明那魚的入林之處。張起靈聞罷,縱身躍下石臺,引領眾人行至八扇門之前,迅速鎖定那幅繪有森林的圖畫。陳墨伸手指向小魚變小鳥的位置,張起靈運力摁動機關,伴隨著一陣低沉的運轉聲,石門緩緩開啟。

 有了先前的經歷,張起靈不再遲疑邁進此門。陳墨、吳邪、王胖子亦相隨而入。此刻,幾人徐徐步入,且行且悉心審視著天門內的世界。眼前是一條悠長甬道,甬道石壁之上繪有壁畫,那壁畫之上,女子們白衣白袍隨風而動,披頭散髮似在幽暗中輕舞,森白的面色與周遭的昏暗相映,竟生出一種妖異而獨特的美感,讓人心生寒意卻又忍不住側目。

 眾人沿著甬道緩緩深入,起初尚覺寬敞,未料越行越覺逼仄。到得後來,胖子那魁梧的身軀終是無法再向前挪動分毫,只聽他高聲叫嚷道:“你們且等等我。哎,胖爺我竟卡住了。”

 吳邪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打趣說道:“胖子,你這是不是得考慮減減肥了?”陳墨卻不這麼認為,心中暗自思忖,雖說胖子是有些發福,肚腩微凸,但也不至於平白無故在這甬道中被卡住,想必是這甬道暗藏玄機。

 張起靈聽力極佳,胖子的呼喊聲剛落,他便輕聲回應道:“這甬道壁似乎在逐漸合攏。快轉身,急速往回跑!”眾人聞言,心中一凜,忙不迭地轉身,朝著來時的方向飛奔而去。待到眾人氣喘吁吁地跑到天門前時,卻驚見天門已然緊閉。吳邪心急如焚,趕忙在這一側相同位置按動機關,然而石門卻毫無反應,依舊緊閉如初。眾人心中明白,定是有人趁他們在甬道內時悄悄跟了上來,對石門與機關動了手腳。

 張起靈見事態危急,當下也不多言,只見他手腳並用,如敏捷的壁虎一般,雙腳穩穩踩在甬道的牆壁之上,借力向上攀爬。眾人見此,紛紛效仿張起靈的動作,竭力向上。陳墨瞥見胖子攀爬得極為艱難,汗水溼透了衣衫,氣喘吁吁,當下施展出空間領域之力,將胖子籠罩其中,使其緩緩隨著自己一同上升,直至來到吳邪身旁。吳邪瞧見陳墨與胖子那悠然自得的模樣,不禁不滿地撇了撇嘴。陳墨見狀,微微一笑,手臂輕揮,也將吳邪與張起靈納入空間領域之內,四人就這樣慢悠悠地朝著墓室上方飄去,最終懸浮在墓室半空之中。

 張起靈向陳墨示意,讓他操控空間領域沿著牆壁徐徐移動,一寸一寸仔細探查。不多時,他們便發現了一個盜洞。那盜洞狹窄逼仄,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空間領域在此處自是難以施展。於是陳墨將空間領域懸停在盜洞口,讓張起靈、吳邪和王胖子依次小心翼翼地爬進盜洞,她則在最後斷後,跟隨眾人一同深入。如此一來,前方有張起靈探路開道,後方有陳墨保駕護航,哪怕遭遇危險,眾人也能有應對之策。陳墨心中暗自思索,記得此處似乎會有禁婆出沒,回想起剛剛所見的壁畫,那上面的女子模樣,可不正與禁婆的形象相符麼?

 眾人小心翼翼地踏入那狹窄逼仄的盜洞,四肢著地,開始了艱難的爬行之旅。盜洞的四壁粗糙不平,時不時有尖銳的石塊凸起,咯得手掌和膝蓋生疼。起初,大家都全神貫注於這艱難的行進,只有輕微的呼吸聲和衣料與石壁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在這狹小空間內迴盪。

 每個人的姿勢都略顯狼狽,張起靈在最前方,身姿矯健卻也不得不放低重心,他的目光堅定而冷靜,時刻留意著前方的動靜,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動作微微起伏,每一次用力都精準而沉穩,彷彿在這黑暗中為眾人開闢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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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邪緊跟其後,眉頭微皺,眼神中透著一絲焦慮和疲憊。他的雙手因為用力已經開始泛紅,膝蓋也在不斷的摩擦中傳來陣陣刺痛,但他咬著牙堅持著,心中默默祈禱著這條盜洞能夠通向出口。

 胖子則在後面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龐大的身體在盜洞中顯得格外侷促,每挪動一下都要費好大的力氣。他的額頭滿是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滴在滿是塵土的地上,濺起微小的塵埃。

 陳墨在最後,神色凝重地留意著身後的動靜,同時也關注著隊友們的狀況。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一種不安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過了一會,胖子實在憋不住了,開口道:“我說小天真,咱們嘮會嗑吧。這一直不吭聲地爬,恐怕還沒等出去,胖爺我就得憋出抑鬱症咯。”無邪滿心無奈,苦笑著回道:“嘮什麼啊?我現在哪有那閒心思嘮嗑。你瞅瞅咱們,被困在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鬼地方,都不知道要爬多久才能出去,甚至能不能出去都還是個未知數呢。說不定前面壓根就沒路了,到時候還得自己打盜洞才能脫身。”

 王胖子不等吳邪把話說完,就急忙大聲嚷道:“天真,你快閉嘴吧!你那嘴簡直就是天下第一邪門的烏鴉嘴,誰能招架得住啊!”說著便停下動作,在盜洞中艱難地調整姿勢,席地而坐,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地拜了幾拜,嘴裡還唸唸有詞:“小孩說話沒個準頭,眾位大神可千萬別介意呀!”隨後又重新趴下,繼續艱難地爬行。“天真啊,咱還是別嘮嗑了,胖爺我可不敢再跟你瞎聊了,怕被你這嘴給咒得更慘咯。”

 一時間,墓室裡再度被靜謐籠罩,黑暗如濃稠的墨汁般包裹著眾人。不多時,吳邪忽覺臀部有異樣觸感,像是有人在輕輕摸索,那冰冷且帶著一絲滑膩的感覺瞬間讓他寒毛直立,他頓時怒從心頭起,大聲咒罵道:“胖子,你個死變態,幹啥摸老子屁股!”胖子聽了,滿心委屈地辯解:“我哪有碰到你啊?我這還離你老遠呢,咱倆之間還有好一段距離。這誰摸你屁股,可別冤枉我啊!”

 陳墨在一旁聽聞,心中不禁一凜。這禁婆的舉動著實怪異,為何偏偏挑中吳邪下手?按常理說,吳邪已然覺醒九尾狐血脈,這類邪祟之物理應避而遠之才對。吳邪那奇奇怪怪的八字,著實令人頭疼不已,看來此番必須得加倍戒備才行。

 陳墨眉頭緊皺,深知此刻情況不明,必須得先看清前方狀況,於是當機立斷,從空間中迅速掏出強光手電,朝著前方照去,期望能為眾人照亮前路。奈何胖子那魁梧的身軀在這狹窄的盜洞中幾乎將通道堵了個嚴嚴實實,強光手電的光線被他的身體層層阻隔,陳墨極力張望,卻根本無法看清前方一絲一毫的情形。

 胖子正全神貫注地在這侷促的空間裡艱難爬行,忽然感覺到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自己身體的縫隙間穿透過來,他瞬間意識到陳墨定是拿出了什麼有用的物件。這胖子機靈勁兒一上來,也顧不上渾身的疲憊與痠痛,費了好大的力氣緩緩坐起身來,接著極為緩慢地扭轉過身子,面向陳墨。陳墨見胖子如此機敏,心中暗自讚許,隨即又取出三把強光手電,朝著胖子的方向遞了過去。胖子心領神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穩穩地將手電接了過來。他稍作停頓,調整了一下呼吸,便開始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身軀,由於空間實在太小,他只能以坐姿,用屁股一點點地往前蹭。

 原本胖子是打算把手電遞給吳邪和張起靈的,可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閃過吳邪之前大喊有人摸他屁股的事情。這念頭一起,他好奇心頓起,決定先打開手電瞧一瞧前面到底是怎麼個狀況。隨著他手指輕輕按下開關,一道強烈的光束瞬間劃破黑暗。那明亮的光線所及之處,只見從洞頂上直直垂下一綹綹烏黑的長髮,那頭髮如同有生命一般,正沿著吳邪的褲腰緩緩地往他褲子裡面鑽去。這場景實在是太過驚悚怪異,胖子只覺頭皮一陣發麻,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他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顫抖著抬起手,將手電光線順著頭髮往上移去。這一照可不得了,一張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的女人臉赫然出現在眼前。那女人的眼睛空洞無神,嘴唇卻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紫之色,彷彿被抽乾了血液一般。胖子哪裡見過這般恐怖的景象,當即嚇得魂飛魄散,“哇”的一聲大叫起來,手中的手電筒也差點脫手而出。

 這聲尖叫打破了寂靜,瞬間驚動了禁婆。原本如靈蛇般在吳邪腰間悄然遊走的頭髮,剎那間如離弦之箭,嗖地直撲向胖子那大張著的嘴。胖子驚恐萬分,連忙用手拼命往外薅,喉嚨裡不受控制地發出嗚嗚的聲響,好似即將被吞噬的困獸。吳邪猛地渾身一激靈,在這電光火石的危急時刻,仿若鬼神附身一般,以一種極為怪異且敏捷的姿勢迅速轉身仰臥在地。只見他手中緊握著已縮小了的冰火逍遙扇,心中意念一動,一束熾熱的火焰如靈動的火蛇直奔禁婆而去。此火非凡火,乃是傳說中的三昧真火,對這世間邪物而言,猶如奪命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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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禁婆似乎也感知到了這火焰的恐怖,嚇得趕忙收回攻擊胖子的頭髮,將自己層層包裹,瞬間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繭,絲絲縷縷的頭髮間竟開始滲出水珠,彷彿是被恐懼逼出的冷汗。可誰能料到,三昧真火一旦粘上那頭髮,便如遇乾柴,迅速熊熊燃燒起來,火勢蔓延之處,髮絲發出滋滋的聲響,似是痛苦的哀號。

 張起靈一直保持著警惕,早在禁婆有所動作時便已迅速轉過身來。此刻見火焰燃起,他當機立斷,急忙上前拽住吳邪的腿,用力往後拖,試圖讓吳邪遠離那危險的禁婆與越燒越猛的火勢。陳墨也趕忙去拉胖子,只是胖子身形較為臃腫,陳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每拉扯一下,胖子痛的都想嚎叫一下,顯然是受了不小的罪,但是他把下唇咬得死死的,硬是沒讓一絲聲音逸出。他清楚,一旦弄出動靜,更多禁婆會蜂擁而至,那時眾人都將命喪這陰森盜洞。身體與巖壁每碰撞一下,鈍痛便如潮水般湧來,可他眼中滿是前所未有的堅毅。若張起靈他們瞧見,定會以為胖子被什麼奇異力量附身了。

 眨眼間,三昧真火將禁婆燃成灰燼,零星火苗落下,在地面蝕出僅容一人的巖洞。待火熄滅,眾人又靜候片刻。張起靈與吳邪艱難換位,緩緩挪向那洞口,胖子也顧不上傷痛,好奇地爬了過去,陳墨和吳邪緊隨其後。張起靈施展縮骨功,留出縫隙讓吳邪能瞧見洞口下的情形,陳墨卻只能乾著急。張起靈打亮手電一照,下方是條甬道,不太寬闊,卻可供兩人並行,甬道壁毫無裝飾,盡顯岩石本貌。他略作思索,把所見情形告知眾人,隨後補充道:“這不是正常的甬道,好像是修墓的工匠為了逃生留的逃生通道。”幾人聽聞張起靈所言,覺得逃生通道或許相對安全,便商議起如何從三昧真火融出的洞口下到逃生通道。張起靈大致估量,洞口距下洞口距地面僅一米八左右,這本是個輕鬆跨越的高度,換做平日,眾人縱身一躍即可。然而此刻王胖子受傷,傷勢雖未及筋骨,僅是皮外擦傷,但也讓人擔憂他是否還能順利跳下。張起靈目光投向王胖子,雖未言語,可彼此間默契盡顯,王胖子瞬間領會其意,咧開嘴憨笑道:“別擔心我,我這傷不礙事,就是這洞口對我這體型來說,著實有點窄巴,下去怕是得費些周折。”

 張起靈略作思索後,對吳邪與陳墨說道:“我先下去探探情況,然後在洞口下方接應胖子,你們倆在上面把胖子從洞口送下來。雖說胖子仍會吃苦頭,但好歹能安全抵達。”吳邪聽聞瞪大雙眼,心想著這法子怕是要讓胖子脫層皮,腦海中靈光一閃,趕忙對陳墨說:“小墨,你能不能用空間領域直接把我們帶下去啊?”陳墨無奈搖頭,應道:“這洞口太小,我施展空間領域頂多只能覆蓋一人大小範圍,沒法帶著大家一起。”吳邪無奈嘆氣,只能以愛莫能助的眼神望著王胖子。王胖子卻滿不在乎地呵呵兩聲:“不就受點皮肉之苦嘛,總比把小命丟在這兒強。”

 此時陳墨沉思片刻後說道:“不過我可以將這洞口再拓寬一些。”張起靈與吳邪皆投來疑惑目光,好奇她如何行事。只見陳墨

 翻手間取出一個小巧精緻的匕首,其材質神秘莫測,通體透明無色,上面銘刻著符文法陣,冰藍色的光暈幽幽閃爍,仿若隱匿著無盡的神秘力量。陳默雙手穩穩握住匕首,神色專注而凝重,沿著洞口邊界徐徐發力。那匕首刀刃與洞口相觸之處,竟似如魚得水般順滑,彷彿眼前堅硬的岩石並非難以攻克的阻礙,而是如柔軟的豆腐般輕易可解。隨著她的動作,時間緩緩流逝,片刻過後,原本僅能勉強容納一人的狹窄通道漸漸有了變化,雖仍未寬敞到可供兩人並肩而行,但對於身形壯碩的王胖子而言,下行的難度已然大幅降低。此時陳墨的額頭已漸漸沁出細密的汗珠,那一顆顆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昭示著她在這一過程中耗費了諸多靈力。待洞口擴展至恰到好處的尺寸,才輕輕收起匕首,長舒了一口氣,緩聲道:“如今應該會好許多。胖子,你來試試,是否能輕鬆下去?”胖子見狀咧嘴笑道:“嘿,小墨,真有你的,看我這就下去嘍。”

 胖子順利下到甬道後,其餘幾人也依次進入。眾人開啟手電筒,打量四周,發覺此處恰處於逃生通道中段,不禁有些躊躇,不知該往回走還是繼續向前。張起靈心中默默估量著之前在盜洞中的行進路線,判斷繼續前行才是正確方向,眾人便追隨他的腳步緩緩進發。

 陳墨思忖著強光手電筒在這甬道中難以細緻勘察周邊,當下將其換成鮫油燈,分別遞予吳邪、胖子和張起靈,自己則收起眾人遞來的強光手電。幾人提著鮫油燈,繼續在逃生甬道里探索。此時,因鮫油燈那獨特的幽光散發,甬道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呈現出一種如同傍晚太陽快要落山的景象。光線暈染之處,石壁的紋理似歲月的脈絡般蜿蜒起伏,每一道縫隙都像是被時光鐫刻的記憶,悄然訴說著久遠的故事。眾人的身影在這朦朧而幽微的光影中被拉得悠長,腳步起落,回聲在寂靜裡盪漾,仿若驚擾了這沉睡千年的靜謐,他們就這樣在這神秘甬道中,沿著未知的路徑,懷揣著對前路的期許與敬畏,堅定地邁向那被光影籠罩的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