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祖宅魅影(第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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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樓共有三層,底層是一處大廳,空曠且僅設花草點綴。大廳左側,一座旋轉樓梯盤旋向上。他沿梯而上,來到二樓。二樓廳堂如客廳般佈置,黃花梨木傢俱一應俱全,沙發鋪海綿軟墊,雕花茶几精緻,還有一座雕花屏風尤為奪目。
屏風的薄紗之上,繡著一對底對底、模樣相同的宏偉鏡兒宮圖。宮牆高聳,飛簷翹角栩栩如生,琉璃瓦金光隱現,硃紅大門銅釘密佈。此繡作採用了多種精妙針法,宮牆主體以齊針鋪就,針腳細密均勻,使得牆面平整堅實,呈現出威嚴厚重之感;飛簷部分則運用了套針技法,層層疊疊,由淺入深,讓翹角的光影變化自然流暢,彷彿陽光傾灑其上。宮牆內,鏡兒宮的甬道錯綜複雜,似迷宮般展開。那甬道以墨線細細描繪,寬窄不一,有的地方僅容一人側身而過,有的地方寬闊得可供數人並行。甬道的牆壁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個小巧的標記,或是一個隱晦的符號,或是一個簡單的圖案,據說這些便是提示機關所在之處。而在甬道的分支處,還清晰地標註著幾間墓室的方位,有的墓室旁邊畫著神秘的圖騰,彷彿在訴說著其中暗藏的玄機與寶藏,有的則標記著特殊的紋路,可能意味著通往更深層的密道。整幅刺繡針線細膩,配色典雅,將靜兒宮的神秘與宏偉完美呈現。
他前世曾涉足鏡兒宮,此刻見此繡屏,頗感意外,下意識伸手向後,才驚覺並非身處墓室探險,身後亦無揹包。思索片刻,他於空間尋覓一番,取出相機將這獨特的屏風景象拍攝留存。
邪帝繞過屏風,抬眼便是一段緩緩上行的樓梯。他步伐沉穩,拾級而上,不多時便抵達了第三層。此處是一條長長的迴廊,幽長而靜謐,盡頭處有一間房。邪帝輕輕推開房門,入目之處是約百平的寬敞空間。牆壁四周,博古架整齊排列,其上擺滿各類古董,他目光匆匆掠過,雖未細究,但憑經驗也能斷定皆為真品。
房間中央,環形沙發環繞著圓形桌子,桌上零食與茶點隨意放置。邪帝走近,瞥見菸灰缸裡菸頭餘煙嫋嫋,食品袋一角已被開啟,露出裡面的鴨土豆。他信手拈起一根薯條放入口中咀嚼,一邊思索著這房間裡的種種跡象。伸手觸摸電腦屏幕,尚有溫熱,這表明片刻之前還有人在此逗留。然這小樓位於院子盡頭,四周並無出路,此人怎會憑空消失?邪帝心中篤定,此處必定暗藏機關。他眼神掃過四面牆壁的博古架,思緒忽然飄向三叔在杭城的住所,似曾有過相似的機關設計。
於是,邪帝開啟破妄之瞳,逐一審視博古架。果不其然,在兩處博古架後發現了機關的端倪。他將手緩緩探入,輕按西面博古架的隱蔽之處,博古架悄然移動,一扇門顯露出來。推開門,裡面是一間書房。書房三面皆為書架,古籍琳琅滿目,層層疊疊。寬大的辦公桌後是一把老闆椅,桌上放置一臺電腦,抽屜卻都上著鎖。邪帝仔細搜尋一番,並未發現機關地道之類的痕跡,便轉身退出書房,將博古架恢復原位。
他繼而走向東面帶有機關的博古架,在相同位置找到機關並按下。進入房間,原來是一間臥室。一張大床居於其中,紗幔如白色的輕霧般環繞,輕薄透明,一眼便能看清床上無人。邪帝在臥室中四處探尋,很快察覺床頭櫃有些異樣。這床頭櫃比尋常的要大上許多,似乎足以容納兩人藏匿其中。起初他以為機關會在衣櫃,一番翻找卻一無所獲。此刻他的目光聚焦在床頭衣櫃上,發現衣櫃三拍門獨佔了整面牆壁,若有人藏身其中,想必不會感到侷促。邪帝來到衣櫃前,打開櫃門,發現只有一些衣物掛在裡面敲了敲背板沒有什麼發現。他的目光掃像床頭櫃 打量了一翻伸手拉開櫃門兒,卻見內部空間並不寬敞,背後僅有一塊櫃板,空無一物。他抬手敲了敲櫃板,傳出的空聲讓他心中一動,知曉此處必有通道。在櫃內摸索片刻,他找到了一個微小的凸起,輕輕按下,櫃板瞬間消失,一個僅容兩人通過的盜洞出現在眼前。
邪帝毫不遲疑,彎腰鑽進盜洞。洞內狹窄逼仄,他只能匍匐前行,約摸兩個時辰後,終於抵達洞口。他抬手在洞口上方摸索,觸到一塊木板。剎那間,他想起進入的地方以及靜兒宮的機關佈局,依樣在木板上摸索一番,尋得機關後按下,木板緩緩消失。他從洞中爬出,面前是一扇櫃門,推開櫃門,出來後竟發現這個房間與之前的房間毫無二致。他找到房門出去查看,客廳的佈置也一模一樣。他將博古架恢復原位,又找到與之前小樓裡相同的書房。從三樓到二樓,建築風格、裝飾乃至顏色都如出一轍,連花槽擺放的位置都分毫不差。他走出小樓,踏上回廊,同樣的迴廊,同樣的景緻。走過迴廊,踏上梨花木橋,開啟破妄之瞳走過木橋,出了院門,院外的景象卻與來時全然不同。
穿過院外的花園,前方的院落讓他倍感熟悉,那是他二叔吳二白在老宅的住所。再往前的院子,便是他父親吳一窮的雅竹小苑。而與父親院子相隔兩個花園之處,便是他自己的玉容院,這個名字是小花取的他說:“這裡滿是梨花,吳邪哥哥我們叫它玉容院可好,就是白居易詩裡的'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當時自己說好等長大了就娶她做媳婦,就住在玉容院,讓她天天在梨花下給自己唱戲聽,真好笑那時候自己還以為小花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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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帝此刻卻無心探究他們二人的院子,滿心疑惑地徑直回到自己房間。他躺在床上,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剛經歷的種種。
他心中暗自思忖,三叔在老宅的遠子究竟在何處?二叔與父親的院子相鄰,三叔的院子理應也在附近。那自己剛剛脫身的院子,會不會就是三叔的?可與它相連且一模一樣的院子,又該如何解釋?是三叔精心佈置的幻境,還是這老宅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神秘空間?那房間裡菸頭未滅、電腦尚熱,曾在其中的那個人又是誰?會是三叔嗎?難道三叔故意設下這一系列謎題與機關,引他前來探尋?又或者,這背後隱藏著更為複雜的家族秘密,與那神秘的小樓、相似的院落息息相關?邪帝只覺眼前迷霧重重,真相似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令他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若不是他的魂魄好像被命運那尖利的牙齒殘忍地啃咬、撕扯,變得不再完整,有了缺損。記憶就跟亂成一團的麻線似的,混亂不堪,還模模糊糊的,以前經歷的那些事兒在腦海當中就如同破敗的殘垣斷壁一樣,被深深的濃霧給掩蓋住了。肯定一眼就能認出這個院子。這個院子是解連環的,它的佈局和三叔住的地方一模一樣,透著一種神秘的氣息,就跟鏡兒宮一樣,到處巧妙地設置了機關,每走一步都讓人膽戰心驚。
在這背後隱藏著的計劃,那規模大得如同遼闊無邊的大海,複雜程度就像古樹盤根錯節一樣,用看不見的絲線,把每個人的命運緊緊地纏繞、捆綁在了一起。他也深陷在這個計劃掀起的巨大漩渦當中,心性被無情地改變、扭曲了,就好像潔白的美玉蒙上了灰塵,最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雙眼燃燒著瘋狂的火焰,靈魂掉進了陰暗的深淵,以前的那份天真無邪都被這沒完沒了的災禍風暴給席捲得一乾二淨了,只留下破碎的自己在黑暗裡孤獨地走來走去,永遠也找不到能獲得救贖的希望之光了。
殘損的魂魄已無力支撐邪帝長時間主宰身軀。漸漸地,他的意識在幽暗中悄然蟄伏,隱沒於吳邪靈魂的幽僻角落。也許,他將永遠被矇在鼓裡,當他回到自己房中歸於沉靜之際,那個被他逼得狼狽奔逃之人,正置身於他二叔的屋內。
“二哥,得趕緊想個法子,小邪似乎察覺出我的存在了。而且我覺得小邪不太對勁兒,不知何時他身手變得這般厲害,連阿蛟都攔不住他,心思也縝密了許多。若不是長相毫無二致,我真要懷疑他究竟是不是小邪了。眼下三醒正在謀劃一件隱秘之事,我不便現身此處,絕不能暴露。按照安排,過幾日他會回來辦一件大事兒,我則前往鏡兒宮給他打掩護。如此一來,表面上吳三省在鏡兒宮,便能迷惑那些勢力,咱們的計劃也能夠繼續推進。”解連環眉頭緊鎖,言語間滿是憂慮與急切,眼神中透著對複雜局勢的審慎考量。
他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沉思,手指不自覺地輕輕敲擊著桌面,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這事兒啊,我心裡有桿秤。小邪的底兒我還能摸不透?不過如今他這狀況,就像平靜湖面起了怪浪,定是有什麼隱情。我得找大哥好好合計合計,把這亂麻捋順,莫要在些無端猜疑上浪費精力,誤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