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鬼番外(第2頁)

 在下丶敢問丶是……這些敬語難道不用了麼？

 他學會了，藺清澗問他想去做什麼。

 他能做什麼？除了劍術他什麼都不會，況且，在他們死士的法則裡，誰救了他誰就是他的新主人。

 他的決定讓狐狸臧西有些詫異，他說救他的命不過是順便，沒有要他捨身賣命的意思。

 後來，見他執意如此便也只得任由他去了。

 他們說，劍術是不夠的，這個世界有一種更厲害的武器叫槍，見了他才知道，那是火銃，他們的主人有一把，據說價值連城。

 他學會了用槍，百發百中。

 然後，他把臧西當成了主人。

 然後，就到了現在。

 臧西到了這個城市，他必然也要跟著來，他也需要一個身份，於是，他當了教練。

 剛才健身館的人告訴他，今天會有新的學生來學中國劍術。

 他習慣提前來一會兒，擦擦上課要用的劍，雖然那是輕飄飄的丶假的，可是對於他，能有機會再用劍，哪怕只是教人幾個簡單的姿勢他也心滿意足了。

 他正擦著劍，門開了，他只是應聲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便呆住不能自已。

 門口那個人，寬袍大袖白衣飄飄，那面容是他午夜夢迴時也忘不了的。

 雲離。

 “教練好，不好意思，我特意穿了這身衣服，嚇著您了吧？我叫衛雲，來跟您學劍術。”

 他不是雲離，他是衛雲。

 白鬼回過神，倉皇點點頭。

 白鬼有點恍惚，勉強教了衛雲兩個動作，衛雲學的快，天生是學劍的料子。衛雲又要他多教一些，說他很想快點學會。

 衛雲的動作很優美，完全不像剛學劍的人。

 衛雲的動作很柔，像雲離。

 可，衛雲不是雲離。

 白鬼看著眼前練習的人，有點恍惚，他們實在太像了。

 很快，下了課，衛雲笑著跟他道了別走了，他站在床邊等了二十分鐘，看衛雲上了一輛高級轎車，有專門的司機。

 自從衛雲來了，白鬼時常有點恍惚，甚至有時候他在想，是不是雲離隔世索命來了。

 是的，是他親自殺了雲離，雲離死時沒有瞑目，他一定恨死他了，他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雲離。

 黑暗中，白鬼摸出頸上掛著的一塊黑黑的鐵片，那是他和雲離相約長大了行俠仗義時候用鐵片做的，上面各自刻了他們名中的一個字，這個是“離”，那個是“鬼”，雲離說，戴著對方的東西就像永遠不分開一樣。

 可是，他們還是分開了，鬼親手殺了離。

 因為，雲離背叛了主人，雖然，他祈禱不要派自己去，他不想看見雲離死，可是，洞悉一切的主人沒有讓他如願。

 想到這些，白鬼緊緊攥起了鐵片，割得手很疼，他知道，明天手上又要添一道新傷疤了。

 衛雲要求每週上四次課，白鬼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你的手怎麼傷了？”衛雲看見了，問他。

 “沒什麼。”白鬼這樣答他，甚至都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衛雲便抓過他的手細細看著手掌邊緣：“這些都是練劍的時候傷的麼？很疼吧？”

 白鬼搖頭並且迅速抽回了手。

 衛雲好像挺喜歡和他說話，只是衛雲從來沒有問過他的名字，似乎忘了一般。

 衛雲說：白教練，以後上課你也和我穿一樣的衣服好不好？

 衛雲說：白教練，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好不好？

 衛雲說：白教練，你陪我去買一把真正的劍好不好？

 衛雲說：你喜歡吃泥鰍麼？我喜歡。

 衛雲總是在說，白鬼卻很少回答，衛雲拿過他的電話把自己的號碼輸了進去，只用了一個雲字代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