橐了 作品

第十四章 和武則天比非議枉論(第3頁)

 朱福陵喝足了水,繼續說道:

 “人們說起武則天,總會用‘蕩婦’這個詞來形容她,鄙夷之態畢現;然而,這非常之不公平,簡直就是無端傷害!

 她前後執政將近半個世紀,可以說上承‘貞觀之治’,下啟‘開元盛世’,史家稱為‘貞觀遺風’,其於歷史之功績,昭昭明於萬世。

 比如大家熟悉之絲綢之路——

 當年,武則天為保障陸上絲綢之路之暢通,積極收復安西四鎮,使唐朝與歐洲之東羅馬帝國聯繫在一起;又通過海上私仇之路,使唐朝與東南亞、南亞、中亞之國家連接在一起。

 請大家用腳想一下——這樣之人,會是一個‘蕩婦’嗎?”由於氣憤,朱福陵拿起瓶子喝水,緩解情緒。

 是呀——如果真是“蕩婦”,這個武則天怎麼能做那麼多大事呢?

 但這跟測這個“夕”字,跟趙仁琦的出不出名,有什麼關係呢?

 大家都迷惑了。

 黃百會急不可待地等聽下文。

 趙仁琦也心潮澎湃地等待朱福陵的下文。

 手中握住水瓶,很隱秘地瞥了一眼黃百會,朱福陵繼續說道:

 “武則天正式稱帝是載初元年,那時她已是六十七歲之女人了;一個六十七歲之女人坐上皇帝位,難道她不想著在有生之年,給後世子孫做些事情,而寧願去做個‘蕩婦’,給子孫蒙羞?

 那個年齡之女人,垂垂老矣,會有幾多男女之事?要面首幹什麼?不是瞎扯嗎!”說到這兒,朱福陵把水瓶差點兒捏破了!

 大家紛紛點頭首肯朱福陵的話。

 黃百會雖感覺不好意思,但也對朱福陵的話表示贊同。

 趙仁琦已經知道朱福陵的用意了,在期待下文。

 朱福陵接著道:

 “如果你讀過‘正史’,就會發現——只有在武則天82歲時,也就是神龍元年,宰相張柬之等人發動政變,殺死所謂武則天之‘著名面首’二張兄弟,逼迫武則天退位,其他地方沒有任何有關武則天淫蕩之記載。

 而當時,武則天已經八十二歲高齡——一個八十二歲高齡、行將就木之老太太,也需要面首享樂嗎?”

 朱福陵說得太激動了——以至於不得不再一次喝水以緩解情緒。

 哇!原來還有這麼一說——看來,這武則天還真夠冤的!

 真是人心難測,人言可畏呀!

 吐沫星子淹死人——武則天多麼好的一個女人,咋就被說成一個“蕩婦”了呢?

 大家很認可朱福陵的分析,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黃百會羞得低下頭不敢再看朱福陵等眾人,但卻在心裡佩服這個朱福陵:這個相面的還真有學問!

 趙仁琦一樣認可朱福陵的分析,衝他一拱手道:

 “哥哥真乃高人!對武則天的分析入木三分——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朱福陵說道:

 “如果當年‘趙氏中醫’之招牌不倒,兄弟你就是真搞了幾個女人,會有人說你不對嗎?他們也許還會羨慕你呢——說你就是能耐!

 班固之《漢書》中有句話——‘聰者聽於無聲,明者見於未形’。

 武則天當年和狄仁傑之一次對話中,表達其抱怨情緒時,也引用過這句話。

 兄弟你天生奇才異質,不需要哥哥我多說什麼,你自己一定會有決斷!”

 說完,

不等趙仁琦等人反應過來,朱福陵迅速站起身,快步離開——他的身後卻留下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崔豹之《古今注》雲∶古人相贈以芍藥,相招以文無。哥哥既贈兄弟芍藥,也贈兄弟當歸。日後再相見,莫做女兒態!走了!”

 朱福陵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如果是有心人,就會發現——朱福陵是夾著襠快步走的,而走的方向是不遠處的一個公廁:一會兒喝那麼多水,不內急才怪呢!

 當然,內急也算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他的另一件大事是什麼。

 看熱鬧的人自然不會想那麼多,在對朱福陵行為的一片訝異中,瞬間就作了鳥獸散。

 黃百會那麼單純,根本不會想到什麼內急之事,她只顧著心裡佩服朱福陵老先生的瀟灑——她自己則也隨之退避到一定距離方站定。

 趙仁琦明白:神龍見首不見尾——高人行徑!——不過,趙仁琦的縝密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其實早就發現了朱福陵內急,只是想不到他是這麼個處理方法:

 內急去廁所也要搞出一個神仙的味道來!

 衝朱福陵去的方向,趙仁琦露出玩味的微笑。

 只是那黃百會,什麼也不做,就是不遠不近地跟著、纏著,讓趙仁琦搞不明白,也很煩惱——這是怎麼回事?他尾隨跟蹤到底為了什麼?

 女人——莫名出現的女人,一定要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