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相現(第2頁)
伊寧把小展刀放到桌上，說道：“這第二式。”</p>
董昭道：“這只是第二式？那之前的是第一式？”</p>
伊寧點頭，然後端起杯子喝水。董昭問道：“總共多少式？”</p>
“十八式。”</p>
董昭倒吸一口氣，他第一式都沒怎麼練明白，這刀法居然有十八式，況且第二式就這般驚人，那最後一式得多可怕？</p>
董昭低頭細細想著，然後抬頭問道：“為什麼左手練會發瘋，右手練不會，氣海乾了也不會？”</p>
伊寧頓了下，說道：“道源呼吸。”</p>
“是那呼吸功法的問題？”</p>
伊寧說話極緩：“天生通左……你練十年……左手……三焦玄關……是通了的。”</p>
伊寧說話一向不利索，說的多就停頓的多，顯然很不適應長篇大論來解釋，董昭腦子一抽，問道：“師姐你為什麼一次只能說四個字？這都多久了？是何原因？”</p>
伊寧撇過頭去，說道：“少打聽。”</p>
董昭連忙道：“好好好，師姐，你好好養著身體，我先不問了。”</p>
伊寧轉過頭來，雙眼看著董昭，開口道：“問度然。”</p>
董昭想起了京城那貪財老和尚，說道：“你要我回去問他？”</p>
伊寧點點頭，而後就閉上眼凝神了。</p>
董昭看了看伊寧臉色，小心翼翼開口道：“師姐，我想去一趟青蓮山……”</p>
伊寧睜眼，說道：“不是時候。”</p>
董昭有些疑惑：“為什麼不是時候？”</p>
伊寧道：“徒增煩惱。”</p>
董昭站起來問道：“我就想給彭師祖掃個墓。”</p>
伊寧仍然一臉淡然：“自身難保……掃什麼墓。”</p>
董昭被噎的無話可說，眼看卓婷端著藥來，一臉不悅，董昭只得訕訕走開。卓婷給伊寧喂完藥後，找到還在練刀的董昭，說道：“你明天就回京去，今天收拾東西。”</p>
董昭不解：“為何？”</p>
“閒園來人了，沈青回閒園了，你得去看著園子，不然她跟小蘭會打的雞飛狗跳！”</p>
“沈青是誰？”</p>
“回去你就知道了。”卓婷顯得很神秘。</p>
董昭無奈開始收拾東西，見到白顏正在一旁剝豆橛子，便呼喚道：“白顏，我要回京城了。”</p>
“啊？回京城？”白顏很驚訝轉頭，手上的豆橛子隨即扔了下來。</p>
“你怎麼打算？”董昭問道。</p>
白顏嫣然一笑：“我當然是跟你走啦，昭哥。”</p>
“哦，好。”董昭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p>
翌日，收拾好東西的兩人與伊寧卓婷道別後，背上包袱，各自牽著各自的馬，慢慢走出了翠柏莊，出了莊門，白顏出了奇的冷靜，似乎在思考什麼，眼看走到了麻園鎮上，董昭問道：“你要不要買些東西？”</p>
白顏回過神來啊了一聲，然後道：“我沒什麼要買的，我，我要先去那個一下……”</p>
“哪個？”董昭一臉疑問。</p>
白顏瞪了他一眼：“就是那個嗎，你在這等我一會。”說罷，她把包袱塞到董昭手裡，扔下馬，一路小跑，看樣子是找五穀輪迴之所去了。</p>
明白過來的董昭搖搖頭，自己真的是好遲鈍。他在原地踱步，好巧不巧，一個騎馬的人路過他跟前，他一抬頭，那人一側目，互相認了出來。</p>
“葉大俠？”</p>
“董少俠？”</p>
“哈哈哈哈……”葉空翻身下馬，笑著拍了拍他肩膀道：“多日不見，更精神了啊。”</p>
精神，精神才有鬼了，自己中毒，餘毒還未消，哪裡精神了？董昭第一次看穿別人的客套話，他也有樣學樣道：“葉大俠，別來無恙。”</p>
葉空道：“尚好尚好，我聽說你這陣子可是出了名啊，廬江兩戰，差點殺了駱天，後來失手被擒，被左封顯救了出來，怎麼今兒在這呢？”</p>
董昭尷尬笑道：“慚愧慚愧，小子學藝不精，讓葉大俠見笑了。”</p>
“誒，”葉空有些意猶未盡，“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還沒你這麼出息呢，不要覺得自己不行，以後，你肯定是比我強的。”</p>
兩人客套了幾句後，董昭問道：“葉大俠往何處去？”</p>
葉空嘆氣道：“前陣子，聽說有人看見我家小女在江南，我正要去尋呢……”</p>
董昭道：“原來如此……”</p>
葉空疑惑道：“倒是你，怎麼跟左封顯扯上關係了？那可不是什麼好人啊，你知道他底細嗎？”</p>
董昭搖頭，他正想知道呢，於是順水推舟請葉空說來。</p>
葉空道：“此人從小無父無母，當過乞丐當過賊，甚至跑到別人門派去偷窺過別人練武，也不知怎地，練成了一身好武藝，武功大成後，在江湖上專接殺人帖子，虛境之下沒有他殺不掉的，人送外號鐵面修羅，五年前是江湖上的第一殺手，後來被朝廷招攬，入了內廷……”</p>
董昭聽得無父無母四個字之後，後邊的就分了神，他忽然想起了些什麼，隱隱約約，某些東西開始連成線來。</p>
“誒，你分神啊？你要往哪去，董小夥？”葉空打斷了他的思考。</p>
“葉大俠，我往北，去京城。”</p>
“你師姐在哪？”</p>
董昭想想葉空不是壞人，便道：“我師姐在南邊五里的翠柏莊裡。”</p>
葉空道：“既如此，我先去見玄女閣下了。”葉空笑了一聲，拱手告辭，董昭也告辭。</p>
去如廁的白顏，在麻園鎮轉了一圈，走到一棵槐樹下，看了看上邊若隱若現的標記，掏出一張紙條，塞到了槐樹後的石頭下，然後才回來找董昭。</p>
董昭再看白顏那張清純的臉，此刻有些茫然，但還是把包袱遞了過去，白顏接過包袱，兩人上馬，一路向北而去。</p>
翠柏莊，於小津一路小跑進門，把一張小紙條遞給正在亭內喝茶的伊寧。伊寧打開一看，眉頭皺了一下，卓婷湊過來一看，臉色登時便晴轉陰，慍怒道：“這個小妮子，居然把你說的那些事悉數寫在紙上，想告訴朝廷！這下真相大白了吧，朝廷來的探子，還真是被我們猜中了。”</p>
伊寧輕輕放下紙條，說道：“無妨。”</p>
卓婷問道：“你本就是有意讓她聽的吧，讓她把這件事捅出去給徐經，有什麼好處？”</p>
伊寧輕輕道：“劃清界限。”</p>
“那她要是把這事捅給朝廷，董昭不就危險了嗎？”</p>
伊寧道：“沒有危險。”</p>
卓婷一臉疑慮，問道：“韓延釗左封顯要是知道了，難道不會對董昭下殺手？”</p>
伊寧道：“有人跟著。”</p>
“你是說有人跟著白顏？”</p>
伊寧道：“鄢聰跟著。”</p>
卓婷笑了，說道：“我說怎麼一早大白就不見了呢，看來你是把一切都抓在掌心了啊，你想把那個妮子怎麼樣呢？”</p>
伊寧道：“讓她來此。”</p>
卓婷笑道：“策反她嗎？真有你的。”</p>
兩人正說話間，葉空進了門，見面之後葉空與伊寧笑著寒暄起來，看著葉空一路風塵僕僕，好客的陶有金奉上了酸梅湯給葉空解暑。</p>
葉空坐下道：“董小夥回京城？”</p>
伊寧點頭，問道：“你往南？”</p>
葉空道：“我去江南。”</p>
伊寧道：“江南尋女？”</p>
葉空點頭不語，深深嘆了口氣，然後端起酸梅湯，大口喝了一口，復又嘆氣不止。</p>
卓婷道：“葉大俠，你一個人這般找，無異於大海撈針，我聽說令嬡是刻意躲著你，這樣不就更難了嗎？”</p>
葉空還是嘆氣道：“沒法子啊……”</p>
陶有金道：“你要是肯給我錢，我們矮子幫幫你找，肯定找得到。”</p>
“哦？”葉空抬起頭，“要多少銀子？”</p>
陶有金擺出那副奸商嘴臉，說道：“不多不多，只需三千兩。”</p>
葉空臉立馬黑了下來，陶有金見狀試探道：“那兩千九百九十兩……”</p>
葉空一口飲下酸梅湯，衣袖一抹下巴跟鬍鬚，說道：“死矮子幫，滾！”</p>
卓婷掩嘴笑了，葉空起身道：“伊寧閣下，施夫人，葉某告辭，後會有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