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5:共榮(16)(第2頁)
身旁傳來了桑松的聲音。
“不,我只是……那感覺難以言表。”麥克尼爾儘量壓低音量,“我原本以為我非常期待這一天,現在看來不過如此。”
“我向你保證,這不會是你最後一次產生類似的感受。”桑松邁著小步,保持著和前後貴賓的間距,“古教授去世之後,我和那群打著他的旗號胡作非為的傢伙相處,每次都噁心得讓我想把整個城市一把火燒了……不說這些了,幻想總是美好的。”
按照興亞會事先擬定的計劃,自由南洋聯軍那些從窮鄉僻壤鑽出來的首領們將要在興亞會的帶領下見證新首都的繁華,期間少不了由最擅長鋪張浪費的伊德里斯沙阿和他的幕僚精心策劃的各種儀式。儘管起初有人認為這種誇張的表現反而會降低自由南洋聯軍代表對興亞會的信任,但伊德里斯沙阿堅稱只有這麼做才能讓對方看到東盟在興亞會治下蒸蒸日上而非窮困潦倒的現狀,事實比一切話語都更有力。
“叛軍只強調把我們砸碎就能解決問題,而我們得向他們證明,是我們不是他們在把東盟變得更像他們所描述的那個烏托邦。”胖得無法正常出席任何儀式的蘇丹陛下用遠程會議轉述了他的意見。
好在麥克尼爾扮演人形觀賞植物的工作只持續到中午,他有充足的時間進行休息並準備他的下一個護衛工作,現在他可以脫掉不合身的軍禮服換上相對體面一些的西裝了。還沒等他完成整備工作,伯頓趁著剛解除信號屏蔽的間隙聯繫了麥克尼爾,想讓麥克尼爾把他放出去轉轉。
“伯頓,你聽我說……”等候在完全受東盟軍和東盟國家憲兵隊控制的高級賓館內休息的麥克尼爾連忙向伯頓強調不要擅離職守,“絕對不能讓敵人有機會破壞西比拉系統的正常運行,你的工作就是協助島田博士並阻止敵人用物理手段例如武力入侵等方式危及首都的安全。”
“麥克尼爾,咱們能調動的人手很有限啊,那天殺的姓王的把他的親信安排在各個重要崗位,那些人不需要真的採取敵對行動,哪怕只是按兵不動都能給我們帶來極為慘重的損失……”伯頓絮絮叨叨地和麥克尼爾抱怨他們目前的窘境,“準備工作到現在也沒個重點,完全靠隨機應變……”
“老兄,我怕你在街上閒逛的時候被突然冒出來的敵人所害,所以特地把你安排到了安全的位置。”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他掌握著這次和談的日程安排,並且估計了幾個敵人可能會發動襲擊的時間點,但他還不能完全肯定,而且敵人不同集團的具體行動也無從推測,“韓議長這邊有我負責,你再把研究所保護好,我不信他們有什麼手段繼續搞破壞。你呢……”他加重了語氣,“把自己管好了。”
並非麥克尼爾懷疑伯頓,他只怕伯頓一時興起跑出去逛夜店結果害了所有人。打發了伯頓之後,麥克尼爾立即聯絡了正在準備表演賽的迪迪埃·博尚。博尚對他說,現場情況一切正常,不存在敵人潛入現場襲擊或利用飛機作為襲擊工具的可能性。
一切正常,但麥克尼爾還是有些心神不寧。他反覆確認各項情報,始終不能平靜下來。這是決定了東盟未來命運的一場會談,任何閃失都會讓成千上萬人又流血犧牲,並讓更多人的犧牲白費。也許還有什麼他忽略的地方,可是他自己所掌握的資源限制了他部署更多防禦力量的機會。再調動人手,那就會處於尼古拉斯·王的情報監視下,而這是麥克尼爾在過去一段時間內的準備工作中竭力避免的。
比麥克尼爾更焦慮的是被麥克尼爾規定只許留在維護香巴拉系統的研究所內的伯頓,麥克尼爾此次行動中對他的不信任嚴重地挫傷了他的積極性,現在他除了站在島田真司身後看著對方打麻將之外什麼都幹不了。要說島田真司也是個粗心大意的傢伙,他的研究所此前出現過多次事故,伯頓還真不相信島田真司能允許這研究所在關鍵時刻又出現意外。
“島田博士。”伯頓打著哈欠,他沒必要在沒任務的時候保持清醒,“……你們日本的女人,是什麼樣的?”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這句話理解為你想跑到日本去享樂?”島田真司的其他三名牌友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只有島田真司本人發言,“想都別想。”
“哎,我交往過的女人有好幾百個,但是就東亞地區來說,我似乎唯獨沒有找日本女人的經歷。”伯頓無聊地說著閒話打發時間,他弄不懂麥克尼爾一定把他安排在這裡的理由,難道只是覺得他不可靠?“找機會我得試試,也許我可以申請一個吉尼斯世界紀錄:和人類現存所有民族的女人都交往過的男人。”
“……地下2層有個攝像頭壞了,你去修一下。”島田真司頭也不回地找了個理由把伯頓打發走了,“趕快去,在研究所裡你得聽我的。要是你有興趣,我可以把你關在研究所裡當種豬一樣對待,到時候給你頒發一個的頭銜。”
伯頓撇了撇嘴,什麼也沒說,扭頭離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他想重重地把房門摔上以表達他的不滿,可惜這房門是全自動的。島田真司的神氣令伯頓不滿,親眼見證了合眾國帶領下的盟軍擊潰日本的伯頓一向以為日本人就該在他面前表現得恭敬一些,雖說這個世界的合眾國已經灰飛煙滅而日本還在,但島田真司又不是這個世界上土生土長的日本人。
“好吧,我是跑腿的修理工和廉價勞動力。”伯頓自嘲地笑著,“算了,我不和你計較。”
他慢悠悠地乘著電梯抵達了地下二層,等電梯門開啟的時候他才明白不是攝像頭壞了而是地下二層疑似停電了。島田真司當時把監控系統和安保系統的控制和供能做了去中心化處理,正是為了避免某個特定房間被敵人佔據後直接導致整個研究所被控制的慘劇,然而這也基本意味著一般事故能同等程度地影響那些重要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