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漸濃 作品

第154章 似懂了(第3頁)

 

趕赴淮南,那麼倉促作甚?

 

且今方從幷州立功歸來,正是天子嘉勉之時,即使在洛陽多耽擱了些時日,孰人膽敢搬弄口舌說三道四!

 

夏侯和心中滿是不解。

 

但也沒有發問,只是輕輕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

 

有些事情沒必要問清楚不是?

 

尤其是自家六兄的才學遠勝於己,做出的決定也必然有自己的考量,他沒必要多言。

 

“那六兄要與大兄見一面嗎?”

 

他沉吟了片刻後,才輕聲發問,“六兄常年戎馬在外,大兄雖嘴上不說,但心中頗為掛念,常遣下人在市井中旁敲側擊問及六兄日常鉅細。”

 

對此,夏侯惠沒有作答,只是臉色有些落寞的飲著酒。

 

久久之後,他才起身往臥室而去,“我睏倦了,先去歇息。義權翌日還要入闕伴駕,也早點歇下罷。”

 

“哦,好。”

 

應了聲,毫無睡意的夏侯和拎著酒囊來到門檻處,昂頭看著低垂的夜幕。

 

暮秋九月中旬的月亮,一如仲秋時般圓潤。

 

但卻黯淡無光,讓人絲毫泛不起關乎家人團圓的喜悅之情。

 

所以,他也忍不住在想,自家阿父臨陣戰沒被詆為“白地將軍”、才華橫溢的三兄與五兄天不假年,是不是就意味著很難再迎來仲秋圓月的眷顧了?

 

畢竟,哪怕文韜武略如六兄者,都要付出被分家的代價、連想見一面大兄都不敢後,才能獲得如同魏武假子秦朗、曹肇以及曹爽等人的待遇。

 

是的,夏侯惠被逐出家門的真實緣由,夏侯和很早就知道了。

 

長兄夏侯衡私下告知的。

 

時間正是夏侯惠被左遷以牙門將的身份前去淮南、也是他被天子曹叡闢為散騎侍郎之時。

 

那時,長兄夏侯衡還特地叮囑了一句。

 

曰:“今義權也步入仕途了,身為譙沛元勳子弟,義權當心懷報效武帝已降對我夏侯家恩榮之志。但義權也莫要忘了,阿父身後名之恥辱以及稚權所受之不公!”

 

對於長兄自我相悖的言辭,是時的夏侯和很不能理解。

 

但隨著年歲的增長、閱歷增多,以及混跡仕途之上有些時日了,他也慢慢開始有所領悟,似是,有些懂了。